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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宿箏,在家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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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 33樓的電梯門慢慢打開, 宿箏雙手推著輪椅,將大爺·封從電梯裏推了出來。

他們在醫院裏面待了一個禮拜, 在這期間裏面封鴻以飯菜不好吃,消毒水味道太刺鼻,護士老是偷偷地在門口暗中窺伺他等各種理由,要求出院。

宿箏卻覺得待在醫院挺好的, 畢竟那裏設備齊全, 又有專業人員看守著,總比回到家之後什麽也不會弄得手忙腳亂要好。

結果今天醫生在做完日常檢查之後, 跟宿箏說他其實可以回家靜養了。

之後按期回醫院進行覆診就可以了。

“邵醫生,真的可以出院了嗎?會不會有點太快了?”宿箏有點猶豫,畢竟她一直覺得封鴻傷的不輕。

穿著白大褂的邵醫生伸出手扶了扶金絲框眼鏡, 微微笑了一下:“其實他的傷口恢覆得挺快的, 畢竟還是年輕人,回去之後遵醫囑好好地修生養息就好了, 記住不要碰水。”

這個邵醫生應該是跟封鴻他們很熟,那天封寅過來的時候, 還跟他聊了很久的天,封鴻也一口一個邵行遠邵行遠地叫他,要不是關系很好的話,邵醫生怎麽可能這麽縱容著他。

盡管心裏覺得有些不對, 秉承著聽專業的人說專業的話的宿箏, 也開始去客廳裏收拾起封鴻的行李。

而繼續待在房間裏的封鴻, 朝邵行遠投去了一個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的眼神。

“你放心,雖然說你現在跟封寅一樣,還是單身狗一只,但以後你有喜歡的人,要我助攻幫忙的時候,我一定在所不辭!”他握著拳頭,小小聲地承諾著。

邵行遠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竟然也不生氣,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了一絲精光。

等到宿箏收拾完畢,走進房間,打算將封鴻扶回到輪椅上的時候,封鴻有些扭捏地說道:“我身上的病號服還沒換呢,總不能穿著醫院的公有財產走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宿宿宿宿你要不幫我把衣服換一下?

宿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臉上微微發燙,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雖然說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睡也睡過了,但那畢竟是在她喝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現在光天化日,腦袋清醒無比的情況下,讓她直接去脫封鴻的衣服嗎?

她再怎麽女漢子也實在是有點雅蠛蝶啊!

還好,旁邊的邵醫生替她解了圍:“沒關系的,我們這是私立醫院,病號服的費用已經包含在了醫藥費裏面,這已經是你們個人財產,完全可以帶走的。”

封鴻在一旁朝他投去了和善的目光:你!閉嘴!

邵行遠像是沒有感覺到死亡凝視一樣,繼續補充:“帶回去之後,還可以在顯眼的地方將這件衣服掛著,提醒著自己不要再因為被蛇咬傷這種蠢事,在各大新聞上盤踞了好幾天。”

封鴻:“…………”

宿箏舒了一口氣,朝邵行遠點頭致謝:“那就麻煩邵醫生幫一忙,把他扶上輪椅。”

其實她倒是可以直接來一個公主抱,但第一怕這麽羞恥的姿勢會導致封鴻覺得沒面子,第二怕邵行遠被自己的力大無窮給嚇到了。

其實封鴻壓根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他心裏已經滋生了一個無比邪惡的想法:借著受傷的這一次機會,讓宿箏把自己給睡了!

邵行遠嗯了一聲,低下頭去想要扶著封鴻的時候,就看到了他面上略顯春意蕩漾的表情。

他眉峰微挑,含著笑將封鴻扶上輪椅之際,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擡眸望著宿箏:“宿小姐,雖然知道說這些有點不太合適,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番。”

終於將最後的行李——熊孩子封鴻擡上了輪椅,宿箏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聞言微微一怔:“什麽?”

“你知道的,他的傷口雖然痊愈得很快,但畢竟也還是傷得不輕,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地靜養,不要有什麽激烈性的行為或動作,避免傷口二次撕裂。”

宿箏楞了一下,腦子裏回響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邵行遠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的耳邊瞬間響起了嗡的一聲,紅暈一剎那間從耳後蔓延到了脖子。

什麽叫激烈性的行為或動作!在邵行遠眼裏她難道是這樣禽獸不如的人嗎?趁著封鴻手無縛雞之力的受傷時刻,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邵醫生……你放心……”她咬著牙,自喉裏擠出一句話。

在輪椅上的封鴻如果不是行動不便的話,絕對會直接跳起來,將那帶著得逞的笑意的邵行遠給一拳打回母胎重造。

什麽鬼啊!!都已經叫著他幫著自己勸宿箏同意自己出院,結果他最後來這麽一出!

臨門一腳,將那一個百分百能夠入網的球,給射偏了!

這個斯文敗類!

斯文敗類邵行遠伸手理了理白大褂,又扶了扶鏡框,朝宿箏微微頷首之後,深藏功與名地離開。

面對著兩扇棕褐色的大門,宿箏猶豫了一下,再次低頭問封鴻:“你確定不要回封家養傷嗎?”

封鴻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咱爸咱媽說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都會忙著咱們結婚的準備事宜,所以讓我自行安好。”

宿箏:“…………”

“那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面對著有著驚人的效率的封家,宿箏覺得頗有些無力。

“去你家吧!”封鴻笑瞇瞇地說道,“你照顧我已經很不方便了,其他事情肯定是按照怎麽方便你怎麽來,去你家最好了。”

去她家的話,就可以在她家軟暖香的大床上,讓她把自己給睡了!

那可是宿箏一直睡著的床!

沒錯,狼心不死·封依舊沒有放棄被宿箏睡的想法。

最多再買點酒來助攻一下什麽的,讓宿箏再醉一次好了,醉了之後的她,一定會主動睡了自己的!

好孩子宿箏當然不知道他內心如此蜿蜒曲折的想法,她也覺得在自己家裏的話,會方便很多,於是就推著封鴻回到了她的家。

說實話,宿箏也非常不喜歡醫院,盡管那是號稱著“給你一個五星級的家”的私立醫院,宿箏也還是覺得呆在那裏很不舒服。

特別是每每經過護士站的時候,那群青春洋溢的小護士們,都會齊刷刷地投過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其實也怪不得宿箏,對於她居然把封鴻給拿下這件事情,在網上已經有不少的人“噠噠噠”地用力敲著鍵盤,要求她出一本撩漢秘籍。

在這三天時間裏,在宿箏給溫菱打電話,卻屢遭掛斷,最後甚至被拉黑之後,她就直接放棄了跟溫菱溝通的想法。

溫菱應該是以為通過這種方式,就能夠逼著她回家,然後再采取下一步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等方式逼著她就範,跟封鴻分手。

但宿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為了家庭和睦,為了父母開心,選擇息事寧人,忍氣吞聲的宿箏了。

她已經做好了自己跟封鴻的婚禮上,沒有一個娘家人出現的準備。

遺憾在所難免,但宿箏已經掙紮著,從仲家的這個無底深淵裏探出了一只手,並在封鴻的幫助下,爬出了大半個身子。

已經見到了光明的她,如何會願意再次回到泥濘中去?

同樣在這三天時間裏,不知道是不是封寅那邊做出了安排,在經歷了大型的脫粉現場,以及一大堆粉紅女郎的無盡謾罵之後,局勢在無聲潤物之間,竟然慢慢地發生了扭轉。

風箏CP的超話粉絲,在一夜之間,竄到了CP超話排行的第一位。

一開始宿箏以為這都是買來的熱度,沒想到點開了超話之後,直接被裏面的活躍度給驚呆了。

裏面的精華微博第一條,是一個超話等級為10級的人發的一條微博。

“@陸氏聞小可愛:願小粉紅早日康覆!然後希望他能夠和宿宿一起合作一部電視劇,要求不高,就從頭到尾甜甜甜就好啦!”

看到這個ID,宿箏“嘶”了一聲,心裏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底下的評論已經有五千多條。

“同意同意!去拍電視劇吧!那個真人秀就別上了,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安保措施沒做好居然敢把這些藝人獨自留在島上?我就問節目組,還好這次那條蛇沒毒,如果有毒的話,你們要自刎謝罪嗎?”

“雖然小粉紅連MV都不拍,但如果讓他本色出演的話,他應該會答應的吧!會的吧!公費談戀愛啊!”

“啊有沒有哪個大神來專門為他們寫個劇本啊?就寫成霸道總裁愛上瑪麗蘇那種就行了,霸道總裁是宿宿,瑪麗蘇是小粉紅!有!沒!有!人!額!”

看到這個騷到不行的劇本,宿箏打了一個哆嗦,放下了手機,叉著腰看著輪椅上的封鴻:“你要不去床上躺一會?今晚想吃什麽?我讓張垚做好了送過來。”

其實宿箏也不想麻煩別人的,最好不過的辦法就是點外賣,但封鴻畢竟是傷號一個,讓他吃外賣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而且重油重鹽的外賣也不利於他的傷口康覆。

還好,張垚表示他老婆的廚藝挺好的,可以在家裏做好飯菜之後給他們送過來。

“他老婆身懷六甲大腹便便,就不要麻煩人家了,我只是傷到了腿而已,手還是很靈活的,我們自己做就好了,你給他說一聲,不用麻煩他老婆了。”封鴻一點都不想別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立即嚴聲拒絕。

宿箏抓了抓下巴,只好給張垚發了一條微信,跟他說明了這個情況。

張垚收到微信之後,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懷孕兩個月,小腹平坦的媳婦:“嗯???”

**

“在做飯之前,宿宿,你先幫我個忙吧。”封鴻擡起頭,對著宿箏淺淺一笑。

宿箏哦了一聲,走到他身邊,半蹲著與他平視,柔聲問道:“什麽忙?”

“這一個禮拜以來每天都只是隨便抹身,我覺得我渾身黏糊糊的,你幫我洗個澡吧!”封鴻清亮的眼睛撲閃撲閃,像是一只無辜的小獸。

說出來的話卻讓宿箏微微一怔。

“現在,現在是冬天,抹身就可以了,哪,哪來這麽多要求!”她蹭地一下站了起身,,微微有些結巴地拒絕著,耳根紅得幾欲滴血。

“冬天也不能一個禮拜不淋浴吧!我覺得我都要臭了!”封鴻不滿地說道。

“那……那我去找個護工,讓他給你洗。”宿箏伸手就要拿起電話,卻被封鴻抓住手腕,攔住了她。

“現在都幾點了,大晚上的去哪找護工?而且前幾天在醫院裏面,那個男護工簡直就是粗魯到不行,哼哧哼哧地在我身上摩擦摩擦,我覺得他以前可能是刷馬桶的!”

他說著說著,越發地委屈巴巴:“不然的話,你要給我找女護工嗎?即便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的胴體只有你一個女人能看——”

“啊啊啊啊你閉嘴!”

**

冬日的傍晚,盡管回家的時候就打開了暖氣,浴室裏還是有些陰冷。

宿箏打開了浴霸,讓裏面變得暖和無比之後,才把封鴻給推了進去,抱到了已經準備好的木椅上。

“你自己把上衣脫了!”宿箏紅著臉指揮著他,不知道是不是浴室裏溫度太高,她甩了甩頭,覺得身上燥熱無比。

封鴻乖乖地哦了一聲,麻溜溜地伸出手將外套和裏面的病號服給脫了下來,然後乖乖地遞給了宿箏:“褲子我脫不了。”

“啊啊啊啊你閉嘴!我沒叫你說話之前你不要說話!”看到他身上露出的勻稱結實的肌肉,宿箏鼻子一熱,趕緊捂住了鼻子吼他。

媽的,千萬不要流鼻血啊,不然她真的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封鴻委屈巴巴地抿緊了薄唇,一雙大眼滿含期待地看著她。

宿箏咬著唇挽起了袖子,抖著手即將觸到他褲腰帶之際,又猛地站了起身,沖出了浴室。

封鴻:“???”

餵!回來啊!臨陣脫逃是怎麽回事!

還好,宿箏在一分鐘之後,再次折返,只不過臉上多了一個白色的東西。

“…………你戴眼罩幹嘛?”看著她面上的花王眼罩,封鴻嘴角抽了抽,無語地說道。

宿箏輕聲咳了咳:“我畢竟還是黃花閨女一個,總得矜持一些。”

看到他還想要說些什麽,宿箏皺著眉制止住他:“好了,速戰速決,待會著涼了就麻煩了!”

她低頭將自己的褲腳給挽了起來,避免待會被水給打濕,然後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手摸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本來還有著滿腹怨言的封鴻,被柔若無骨的小手給觸及之時,頓時將全部話都給吞了進去。

他突然發現,宿箏戴著眼罩,有戴著眼罩的好處。

因為視野被阻擋,導致她不能夠準確地判斷位置,顫抖的雙手,在碰到他平坦的小腹,並輕輕摸了兩下之後,聽到了自己的悶哼聲,才察覺到不對勁。

封鴻就這麽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小臉如同燙熟的蝦子一般變得愈發通紅,然後才準確地摸上了褲腰帶,帶著熱度的小手往下一扯。

即使封鴻在這期間極盡配合,但宿箏還是覺得這個工作無比的難以進行。

在這過程中,為了努力避開受傷的右腿,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結實的大腿根,然後就感覺到封鴻的身子立即變得僵硬起來,遮擋住了眼睛,導致耳力極好的她好像還聽到了他的粗喘聲。

喘個球啦!!

終於將褲子脫下來了之後,宿箏的額角、鼻翼、脖頸等位置都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你好像很熱的樣子,要不你也——”把衣服脫了?

話都沒說完,他的腰側就被狠狠地擰了一下,封鴻頓時住了嘴。

看到宿箏起身如同盲人摸象一樣去找花灑,封鴻友善地提醒著她:“還沒脫完呢。”

“那裏你自己洗就行了!!”宿箏紅著臉低吼。

封鴻:“……那裏靠近傷口,我太笨手笨腳了,怕沾到水。”

宿箏:“……”

感覺自己把他接回家就是個錯誤,現在送走還來得及嗎?

宿箏深呼吸了幾口,打算先不管那最後一層布料,打開了花灑,試好了水溫之後,將柔軟的毛巾打濕,然後擦到了他的上身。

毛巾沒有擰幹,上面的水珠在擦拭的過程中也帶到了封鴻的身上,讓前幾天差不多等於是幹搓的封鴻終於有了濕身的感覺。

看到宿箏紅著臉在他身上胡亂地擦拭著,他勾了勾唇角,啞著聲音指揮她:“要有規律啊,先擦脖子,然後往下到胸膛、小腹,最後到背部——”

“我知道!”宿箏又擰了他腰側一下,覺得他煩人到不行。

怎麽受個傷還這麽多要求,不就是仗著她在這期間不敢收拾他嗎!

她帶著羞憤,感覺自己擦過的地方變得火熱且僵硬,特別是在到大腿根的時候,她拿著毛巾的那只手的手腕,直接被一只大掌給握住了。

“你……輕一點。”男人的聲音如沙,喘息中帶著啞。

宿箏楞了楞,心想自己也不是很用力啊,他怎麽像是被搓得很痛一樣?

如果她將眼罩拿開的話,就能夠看到封鴻正直直地盯著她,一雙鳳目紅得發亮,其間還氤氳著水光,令人不由自主地沈醉其中。

她依言放輕了動作,將手上的布濕了一邊又一遍之後,才將他全身給擦拭了個幹凈。

而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花灑邊際灑出的水珠,給打濕了大半。

封鴻看著她被濕透的衣服勾勒出的有致的身材,一雙眸亮得懾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了。”

聽到他的話,宿箏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滑落至鎖骨處的汗珠,正想取下眼罩的時候,感覺到他的大手帶著她的手腕往下滑。

“就差那裏了。”

**

廚房裏,封鴻坐在調高了的輪椅上,手起刀落,將手上的雞脯肉去掉筋膜,準備待會放進湯鍋裏。

“米淘好了嗎?”他擡起頭,問旁邊站著的那個小女人。

宿箏站在他旁邊,美其名曰打下手,其實什麽也幫不上忙,因為封鴻一個人,已經把很多事情都給弄完了。

在洗完澡之後,身心舒暢的他,就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渾身充滿著幹勁,袖子一挽大手一揮就沖進了廚房。

倒是自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感覺像是去了外太空神游了一番一般,度過了極其漫長而又折磨人的一段時間。

看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封鴻勾唇笑了笑,伸出手如同逗小狗一樣,摸了摸她的下巴:“回神了,不要繼續沈迷在我的肉體裏面。”

宿箏立即瞪了他一眼,面紅耳熱地將放了米和水的湯鍋往他面前一放:“我跟你說,以後一個禮拜洗一次澡!”

封鴻立即不滿地叫嚷著:“那怎麽行!小學老師就已經教了,我愛洗澡,皮膚好好,一個禮拜洗一次怎麽可以!”

“你那是洗澡嗎你!你那是在耍流氓!”

封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將頭湊到她耳邊哈了一口氣:“那怎麽算耍流氓呢?真正的耍流氓你還沒看見……”

宿箏耳後方立即起了小小的疙瘩,伸出手一把推開他,哼了一聲,就往廚房外走去:“除了小學老師說的話之外,你更應該聽邵醫生的話。”

“不要有什麽激烈性的行為或動作,避免傷口二次撕裂。”

一想起邵行遠為了兄弟的性福做出的兩肋插刀的行為,封鴻就恨得咬牙切齒。

導致他一個已經脫離了萬年單身狗協會的人,還得跟他和封寅一樣,看得見吃不著。

“不是啊,邵行遠那是胡說的,你不要信啊!!”封鴻吼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

兩人直接在家裏呆了一個禮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肉菜都是從網上下了訂單之後,讓跑腿小哥哥直接給送到門口。

簡直就是宅穿了地心。

而在這期間,封鴻的腿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宿箏睡著的時候,他嘗試著自己一個人站起身,在房間裏面走了走。

走得快一些,還是會扯到傷口,引來令人齜牙咧嘴的劇痛,但實際上,他已經不需要輪椅了。

但大尾巴狼·封,在宿箏清醒的時候,依舊以生活不能自理的姿態癱在輪椅上,等待著伊人的貼身照顧。

封鴻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廢柴的意思,曾經想要仗劍生涯的他,只希望接下來一輩子的生活就按照重覆再重覆。

生活不需要大起大落,偶爾有點小確幸,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門鈴被按響之前,宿箏也是這麽想得。

“你不是剛下的單嗎?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宿箏楞了楞,推了一下睡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個頭一下,站起身打算去開門。

“你先看清楚再開門……”封鴻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攔住她。

萬一是知道了他們住處的別有心機的媒體記者等人可怎麽辦?

但還沒站起身,他看到宿箏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望著貓眼一動不動。

將手按在了門把手上,宿箏閉了閉眼睛,將門拉開來。

“你來幹什麽?又是仲一然讓你過來的?”宿箏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門口,手上捧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的太叔森。

太叔森有些訝異於她的態度,畢竟以前她即便知道自己是仲一然那邊的人,也不會這麽直接地對著自己露出這副嫌棄的模樣。

他按下了心頭覆雜的情緒,將手上的禮盒遞給面前的女人:“這是仲少讓我帶給你的。”

宿箏還沒有開口說話,一個冷淡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如果是按錯門鈴的,就不用理他了。”

太叔森握著盒子的手倏地收緊,心想,那人居然就這麽登堂入室了。

難怪最近仲一然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低氣壓,還是這兩天才稍稍變好了一些。

宿箏淡淡地嗯了一聲,朝著太叔森微微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你也聽到了,我男人說了,按錯門鈴的,就不用理會了。”

本來心情因著太叔森出現而有些陰郁的封鴻,頓時笑了開來。

她說自己是她的男人。

怎麽用這麽淡然的聲音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麽可愛呢?

“仲少還說,讓我提醒你一下今天是什麽日子。”看到宿箏沒有接過禮盒,反倒想要把門一關,太叔森連忙把話說完。

今天?

宿箏手上的動作一頓,眉心輕蹙。

下一秒,她手上動作加大,將門砰地一下關上:“即便我要去,也不會穿著他給我準備的衣服去。”

太叔森怔怔地站在那,看著面前似乎還在震動著的大門,覺得什麽東西已經在暗然改變。

宿箏姐,好像真的不是以前那個隨遇而安的宿箏姐了。

在她關上門之後,封鴻懶洋洋地將手支在額後,靠在椅背上問她:“今天是什麽日子?”

宿箏猶豫了一下,開始往房間裏走去,打開了衣櫃,開始挑選起禮服來。

“今天是仲爺爺七十大壽。”

封鴻楞住了,立即正襟危坐起來,正了正身上的衣服,正想開口的時候,就看到宿箏已經手腳麻利地換了一身白色魚尾長裙出來。

“你幫我給段一泓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安排一輛車,我大概在二十分鐘後出發。”她一邊戴著耳環,一邊跟封鴻說道。

封鴻依言拿起她的手機給段一泓發了微信之後,又看著她急急忙忙地轉過身子往房間走去。

“我也去!”封鴻終於想起來要說出自己的訴求。

在房間裏快速化著妝的宿箏嘖了一聲:“你去什麽?去當生日會場上最耀眼的鐵拐李嗎?”

封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無恙的大腿,心頭那叫一個恨。

因為想讓宿箏再次幫自己洗澡,剛才他才在宿箏面前裝成一個半身不遂。

現在告訴她說自己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的話,她會把自己打得半死,然後讓他去參加壽宴,還是直接把自己打得全死?

TO BE OR NOT TO BE,封鴻陷入了猶豫之中。

在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宿箏已經卷好了頭發,走出了房門。

“我盡量早點回來,你呢,就自己照顧自己,如果說確實需要人幫忙的話,你就給張垚打電話。”

封鴻楞楞地看著面前盈盈動人的宿箏,半披的頭發以及深V的領口,讓她露出了修長的脖頸。收腰的晚禮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長裙開叉的設計讓被包裹著修長的雙腿在走動間若隱若現。

這個媚人的樣子,他怎麽舍得讓她一個人去赴宴?

那簡直就是把一只小白兔放到了狼群中!

而且其中還有一只對她覬覦無比的那只蜘蛛俠,仲一然!

他剛鼓起勇氣想要跟宿箏坦白自己的傷情,門鈴聲再次響起,宿箏挑了挑眉,沒有去開門,反倒是走到沙發邊,微彎下身子,在他唇角輕輕啄了一下。

“乖,我走啦,有什麽事打電話。”

滿懷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封鴻直接長臂一攬,將直起身子的佳人重新帶回到懷裏。

“唔——”我的口紅!

宿箏的抗議甚至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封鴻給堵進了嘴裏。

她扭著頭想要躲開男人突如其來的吻,卻被先一步擋在她腦後的大掌給桎梏住,被含著的唇因著他的吸吮而微微張開,發出了微弱的嚶嚀聲。

“段一泓……”還在外面等著!

這像什麽話?一想起段一泓在外面按著門鈴喊著自己,一門之隔的屋裏,她正仰著頭承受著男人密密的親吻,她就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感覺遇到封鴻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像是她以前會做出的事情。

封鴻一點都不想讓她走,他順著紮眼到不行的嫩白脖頸往下滑,一點一點地舔舐過去,將滑膩的肌膚咬入齒中,細細地啃噬。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將她拆吞入腹,讓她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心裏,永遠不要離開。

等到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宿箏才反應過來,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咬著嬌唇嗔了他一眼。

“我還要去參加壽宴!你弄出這個印子讓我怎麽辦!”

她低頭看著自己從鎖骨到胸口的大大小小的吻痕和齒印,氣得牙癢癢的。

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東西,她還有什麽臉去參加壽宴啊!

看著那白中帶紅的印記,封鴻眼神沈了沈,伸出手還想拉著她:“那就不要去了,留在家裏陪著我吧。”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分,那可是七十大壽,從小把仲爺爺當做自己親爺爺的宿箏,可能不去嗎?

果然,宿箏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冷哼了一聲,扭身大步走開。

段一泓拿著手機打算再撥打一遍的時候,就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我的祖宗誒,我還以為你在隔壁,都想去隔壁敲門了!”段一泓無奈地嘆氣,將手機放回了兜裏,然後才微微一楞。

“酒店裏面開了暖氣的,你沒必要捂得這麽嚴實吧?”他看著面前穿著一件大紅色蕾絲禮服長裙的宿箏,覺得這收領的設計有些奇怪。

這件禮服還是某次出席活動的時候讚助商讚助的,宿箏只穿過一次之後就收了起來,剛才翻箱倒櫃了很久才重新找了出來。

“怎麽?不好看嗎?”宿箏不知怎麽,表情有些臭臭的。

段一泓搖了搖頭,倒不是不好看,畢竟宿箏那張臉和身材擺在那裏。

這有點宮廷風的晚禮服襯得她氣質出群,冷艷如公主。

但就是可以再好看一點就是了。

“你怎麽這麽多話呢?不知道現在時間不夠了嗎?”宿箏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來握住門把手,又垂下頭用餘光瞪了屋裏一眼,才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坐在沙發上的封鴻感覺隔著門都還能聽到段一泓敢怒不敢大聲言的聲音。

“不是啊,我的大小姐,你還知道時間不夠?剛才我又按門鈴又打電話,你怎麽跟沒聽見似的——”

“閉嘴啦你真的很煩誒!”

他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輕笑出聲,輕輕舔了一下後槽牙,回味著剛才的軟香儂玉。

**

封寅看著前面挽著手站在一起的封蘇伉儷,虛虛嘆了一口氣:“你們知道最近因為處理封鴻的事情,我落下了多少公司裏的事情嗎?你們就一定要把我給拖過來?”

蘇溪回頭看他,因為周圍人來人往而表情帶笑,語氣卻帶著淡淡的威脅:“你弟帶傷不能上戰場,我們必須要幫他護著他媳婦啊!你可是我們家的一員,你敢離開試試?”

封寅無奈地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這什麽戰場,就只是一個壽宴而已。”

也不知道她在自己興奮個什麽勁。

酒店門口本來已經打算收場的記者們,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宿箏,眼睛一亮,立即擁了上去。

今晚來參加壽宴的更大牌的明星也有,但很少有像宿箏這樣被圍堵得水洩不通的情況出現。

即便酒店的安保立即跑了過來,宿箏依舊不可避免地被一堆問題砸了個劈頭蓋面。

“宿箏女士,在封鴻公開了戀情之後,你們兩個一直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這段時間你們是一直待在一起嗎?”

“宿箏女士,請問封鴻現在的傷勢如何,當時到底因何受傷,方便透露一下嗎?”

“宿箏女士,請問你今天是被單獨邀請的嗎?為什麽沒有跟著封青山夫婦一起進場呢?是否這段戀情還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可?”

鎂光燈閃個不停,宿箏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保安也終於隔出了一道人墻,護著她往酒店裏面走去。

“她是受到了我的邀請,作為我的女伴出席本次壽宴。”一個沈穩的聲音在一眾記者發問中響起,聲音不高,卻具有穿透力,讓大家都不由得住了嘴。

宿箏皺了皺眉,擡眼望去,果然看到身著正裝的仲一然站在了酒店的旋轉門前,單手搭在腹前的西服紐扣處,含著笑意看她。

看到她輕擰著眉沒說話,仲一然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將她的手搭在了自己勾起的胳膊處,然後朝著眾人微微點頭:“大家今晚辛苦了,待會會有人安排將你們帶到分宴場,大家也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說完,他就不再看眾人,直接帶著宿箏往裏走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張著嘴想要問些什麽,但已經消失在旋轉門後的那一對男女,看來不會再回答他們任何問題。

“剛才進門之前,宿箏好像把手從仲一然的胳膊裏抽了出來,力氣還蠻大的……”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這兩人是什麽關系啊?以前怎麽都沒聽說過有牽扯?”

“不知道啊,宿箏不是跟封鴻在一起嗎?這算怎麽回事?貴圈真特麽亂啊……”

“可以收工了麽,我看這入場好像已經到了尾聲了?”

“哈哈哈哈難說啊,你怎麽知道待會封鴻會不會拄著拐杖出現?”

封鴻並沒有如他們所願拄著拐杖出現,他在家自己洗了個澡,才披著毛巾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封寅的電話。

“在哪?”他身邊有些嘈雜,輕聲笑語,絡繹不絕。

封鴻哼了一聲:“在家,養傷。”

“呵。”封寅輕笑了一聲,“那你繼續養,養著養著媳婦跑了,不要到我這裏哭鼻子。”

封鴻沈默了半秒:“……什麽意思?”

“弟媳出現的那一剎那,即刻成了全場的焦點,你以為單單是因為她今晚穿的特別的美艷動人的原因嗎?”封寅呵了一聲,“還因為她身邊跟著的,是今晚壽宴主角的長孫,未來仲氏集團最有力的接班人。”

封鴻低聲罵了一句,將毛巾給摔到了鞋櫃上,拿起了玄關上的鑰匙,拉開了大門,走進了旁邊的3301。

“我馬上過來,你幫我看著一點,不要讓那姓仲的有機可乘。”他沈聲交代道,正想掛電話的時候,又聽到了封寅的淡聲提醒。

“我勸你快一些,我聽說,今晚仲爺爺有個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重大消息?

封鴻心裏有了個想法,卻還是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消息?”

“我不知道,但可以幫你猜一下,人到七十古來稀,我估計,仲爺爺想要交過接力棒了。”

“如果有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告訴你說接受一個你完全看不起的人做你的兒媳婦,但你得到仲氏集團的實際控制權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地增加,反之則不然,你會怎麽選?”

宿箏柔柔弱弱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

“操。”封鴻將掌裏的手機一摔,用力地打開了衣櫃,從裏面拿出了一套正裝。

宴會場裏,眾人就這麽看著姍姍來遲的宿箏跟著仲一然走到了仲爺爺面前,彎下身子,笑著跟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家抱了一下。

“爺爺,生日快樂,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她輕聲說道。

仲爺爺笑得瞇起了眼,拍著她的手背,連聲說道:“謝謝宿丫頭,看到你們快樂,爺爺才快樂。”

宿箏微微一怔,然後笑了笑:“我現在挺快樂的。”

看到他們爺孫倆似乎還有話要說,仲一然斂著眉,望了一眼微低著頭的宿箏,抿了抿唇,高大的身子上前一步,將急急忙忙走過來的仲竹禎和翟蕙給攔住。

看著不遠處的仲家三口,宿箏唇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繼而正了臉色,壓著嗓子朝仲爺爺低聲說道:“爺爺,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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